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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1章 钦差?你敢开枪吗?砰!【求月票】


第251章  钦差?你敢开枪吗?砰——!【求月票】

    就在张飙折腾武昌卫,搜索陈千翔留下的证据时,楚王长史周文渊,终于回到了楚王府。

    此刻,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但脸上残留的惊惧与屈辱却无法洗去。

    他匍匐在地,声音带著哭腔和难以抑制的怨恨,将布政使司衙门前和张飙在武昌卫校场上『假传口谕』、煽动军心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禀报了一遍。

    「王爷!那张飙简直罪该万死!」

    周文渊抬起头,眼中满是血丝,声音尖利:

    「他不仅将您的请帖掷于尘土,口出狂言,辱及王府!竟敢用那妖铳顶著微臣的头,微臣……微臣……」

    一想起那冰冷的触感和濒死的恐惧,周文渊下身似乎又隐隐传来一阵湿热感,羞愤得几乎要晕厥过去,哽咽道:

    「此等奇耻大辱,臣……臣恨不能食其肉,寝其皮!」

    「王爷,他这不仅是打微臣的脸,更是将王爷您的威严,将楚王府的体面,踩在脚下践踏啊!」

    「他还假传口谕,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!王爷,绝不能放过此獠!」

    说完这话,周文渊满心期待著王爷的震怒,期待著王爷立刻调兵遣将,将张飙碎尸万段。

    然而,楚王朱桢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。

    只见朱桢端坐在王座上,手指轻轻敲击著扶手,脸上虽然笼罩著一层寒霜,眼神也冰冷刺骨,但却并没有周文渊预想中的暴跳如雷。

    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应周文渊声泪俱下的控诉,只是沉默地听著,仿佛在权衡著什么。

    一旁的心腹幕僚李良微微蹙眉,沉吟著开口:「王爷,张飙此举,确实猖狂至极,无法无天。假传口谕,更是死罪。」

    「只是……下官觉得,此事颇有蹊跷。」

    「哦?有何蹊跷?」

    朱桢终于开口,声音平稳,听不出太多情绪。

    李良分析道:「张飙虽疯,却非无智。他敢在数千军士面前假传口谕,难道不怕日后被戳穿,万劫不复吗?」

    「他如此有恃无恐,背后是否真有皇上默许?」

    「或者……他根本就是在行险一搏,故意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,逼某些人跳出来?」

    话音落下,他顿了顿,继续道:

    「再者,他选择在武昌卫校场上宣读『口谕』,煽动军心,其目标,恐怕不仅仅是王通、赵猛之流!」

    「更深层的,或许是想借此试探王爷,甚至……动摇王爷在湖广的根基。」

    「此子,所图非小啊。」

    「李大人!」

    周文渊急忙插嘴:「难道就任由他如此嚣张跋扈,欺辱王府而无动于衷吗?!」

    「就算他有皇上默许,难道就能如此折辱亲王?这口气,王府上下谁也咽不下去!」

    朱桢瞥了激动的周文渊一眼,眼神淡漠,终于做出了决断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应周文渊的愤慨,而是直接下令,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:

    「文渊,你持本王令牌,立刻动身,去找到正在外平叛的都指挥使李远。」

    周文渊一愣,去通知李远?

    却听朱桢接著道:

    「见到李远,只需告诉他一句话,就说『别人已经打到他李远的家门口了。』」

    「除此之外,不必多言,更不可提及张飙假传口谕及校场细节。说完便回,明白吗?」

    周文渊更加困惑了,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?

    但他不敢质疑,只能躬身应道:「是,王爷,微臣明白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!」

    朱桢继续吩咐道:「你从李远那里回来后,不必回府复命,直接再去一趟武昌卫。」

    周文渊脸色瞬间煞白,再去见那个疯子张飙?

    他一百个不愿意,那冰冷的枪口和死亡的恐惧瞬间再次笼罩了他。

    「王……王爷……」

    他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朱桢目光平静地看著他:

    「再去见他,以本王的名义,做个和事佬。就说本王听闻卫所内有些误会,导致钦差与卫所将领之间生了龃龉,深感不安。」

    「请他顾全大局,凡事……稍留余地,王府愿从中斡旋。」

    这是让他去低头,去示弱!

    周文渊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,羞愤欲死。

    他刚被张飙用枪指著额头,吓得尿了裤子,现在竟然要回去充当和事佬?

    这简直是把他和周家的脸面放在地上反复摩擦!

    「王爷!臣……臣……」

    周文渊还想挣扎。

    「嗯?」

    朱桢只是轻轻哼了一声,目光微凝。

    周文渊接触到那目光,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被压了下去,只剩下冰冷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深知这位王爷的手段,违逆他的下场,可能比面对张飙的枪口更惨。

    「是……臣……遵命。」  

    周文渊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癞皮狗,瘫软地领命,踉跄著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看著周文渊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殿外,李良忍不住低声道:

    「王爷,让周长史再去,是否……太过委屈他了?那张飙恐怕不会给他好脸色。」

    「委屈?」

    朱桢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「成大事者,连这点屈辱都受不得,有何用?」

    「正好让他长长记性。况且,让他去,就是要让张飙,让所有人都看看,我楚王府,是愿意讲道理的,是顾全大局的。」

    「王爷!」

    话音刚刚落下,一名侍卫就快步进殿,低声禀报导:

    「刚接到消息,武昌卫指挥佥事刘能,半个时辰前,已经快马加鞭回了武昌卫。」

    朱桢闻言,脸上非但没有意外,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,轻轻将茶杯放下:

    「哦?刘能回去了?看来……李远已经知道家里进『恶客』了。动作倒是快。」

    李良心中一动:「王爷,既然李远已经知晓,那我们还需再派人去通知他吗?」

    朱桢看向李良,目光深邃:「通知,为什么不通知?」

    说完,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著武昌卫的方向,语气带著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:

    「李远知道是一回事,本王派人亲口去告诉他,是另一回事。」

    「本王要让他知道,他不在的时候,家里闹翻了天,而本王,一直在『关注』著。」

    「更要让他知道,打他李远脸的,不是我楚王府,是那个京城来的张飙!」

    「这把火,已经烧到他李远的眉毛了。」

    「本王倒要看看,这位手握湖广兵马的都指挥使,是会选择忍气吞声,任由张飙在他的地盘上为所欲为,还是会……做点什么呢?」

    李良恍然大悟,躬身道:「王爷英明!如此一来,无论李远作何反应,王爷皆可立于不败之地。」

    朱桢负手而立,脸上笑容依旧,只是那笑容深处,隐藏著比刀锋更冷的寒意。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武昌卫,军械库。

    库房内光线晦暗,空气中弥漫著铁锈和桐油的气息。

    曹吉带著几名挑选出来的、面相憨厚却眼神精明的军汉,正在『认真』核对帐册与实物。

    「王老二,你带两个人去清点东边三排的弓弩数量!」

    「李云,你去核对甲胄,特别是轻甲和皮甲,仔细点数!」

    曹吉指挥若定,声音洪亮,确保库房内其他几名值守的书吏都能听见。

    不多时,一名军汉就指著帐册,粗声问道:「那位大人,这腰刀数目似乎对不上啊?」

    「呃,这个……」

    被问到的书吏,额头冒汗,支支吾吾:「许是损耗,还没来得及上报……」

    「没来得及上报,就赶紧报!等会儿张钦差来了,有你们好看!」

    曹吉不耐烦地呵斥道。

    他表面上刻意营造出一种大张旗鼓、按部就班查帐的氛围。

    暗地里,眼角余光却不断扫视著库房内的布局,最终锁定在门口那尊被视为寻常摆设的石狻猊上。

    他记得张飙和宋忠的推测,陈千翔有可能将重要东西藏在『灯下黑』的地方。

    于是,趁著军汉与书吏扯皮的间隙,装作随意踱步的样子,来到了那尊石狻猊旁。

    他假装欣赏石刻,手指却在石狻猊的背部、腹部、底座细细摸索,触感冰凉粗糙,并未发现任何想像中的机关按钮或松动痕迹。

    【难道,张大人和宋佥事推测错了?】

    曹吉心头一沉,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他几乎要将这尊石狻猊上下下摸了个遍,依旧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点过去,他内心不禁有些焦躁,准备放弃,转向其他可能藏匿点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名一直在旁边小心陪同、表情怯懦的百户凑了过来,小声询问道:

    「曹……曹大人,可有什么发现?是否需要卑职帮忙?」

    曹吉看了他一眼,见对方眼神闪烁,似乎知道些什么,又不敢说,于是心念电转,决定换个方式试探。

    「帮忙?」

    曹吉压低声音,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:「柳百户,你在武昌卫多少年了?」

    柳百户迟疑了一下,然后沉吟道:「大概七年了吧!我跟陈同知是一年来武昌卫的!」

    「哦?那你倒是说说,陈同知平日里为人如何?」

    「这个.」

    柳百户脸色一白,嘴唇嗫嚅著不敢开口。

    曹吉冷哼一声,语气带著威胁与利诱:「怎么?不敢说?别忘了,现在是谁在查案!?」

    「你若知情不报,便是同党!若是肯说……钦差大人必有重赏,保你前程无忧!」

    那柳百户浑身一颤,犹豫片刻,终究是恐惧和贪念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他左右看了看,见无人注意,才用极低的声音道:

    「陈同知是个好人,体恤我们下面人……就是,就是性子太直,得罪了刘佥事……」  

    「刘佥事?」

    曹吉有些不解:「他不是跟赵千户闹掰了吗?」

    「嗨!赵千户其实是刘佥事的人!他得罪了刘佥事,赵千户才跟他闹掰的!」

    「那刘佥事人呢?」

    「跟著金指挥使和都指挥使李大人去平叛了!」

    柳百户羡慕道:「估计这次平叛回来,刘佥事得往上升一升了,也不知道王佥事会怎么应对!」

    「你的意思是,刘佥事与李大人」

    「不能说不能说,我什么都不知道!」

    曹吉笑了,旋即顺势追问:「那陈同知负责军械,想必常来这库房吧?」

    「这个.」

    百户愣了一下,然后点头道:

    「是的,陈同知极为负责,几乎每日都要来巡视一遍,核对出入。」

    曹吉又装作不经意地追问:「那他平日里巡视累了,最爱在何处歇脚?」

    「啊?」

    百户满脸疑惑地看著曹吉,显然没明白他为何问这些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抬手,指向了库房内侧、靠近墙角阴影处的另一尊石狻猊:

    「那边……那边光线暗,也清净,陈同知有时会靠在那边石兽上歇歇脚,想想事情。」

    曹吉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心头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库房里竟然有两尊石狻猊。

    一尊在明处大门旁,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另一尊却在暗处墙角,极易被忽略。

    张飙和宋忠之前都先入为主地认为『灯下黑』指的是明处那尊。

    【原来如此!灯下黑,指的是位置,而非物品本身!】

    【陈千翔真正藏东西的,是这尊他常待的、更不引人注意的石狻猊!】

    曹吉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,抬手抚额,暗骂自己愚蠢。

    他不再迟疑,立刻大步走向墙角那尊落满灰尘的石狻猊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仔细观察,很快就发现在石狻猊底座靠近墙面的内侧,有一个极其不起眼、仿佛天然石纹磨损形成的凹陷。

    他尝试著用拇指用力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「咔哒……」

    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传来。

    柳百户满脸惊愕。

    他在这武库房当差数年,竟不知这石狻猊还有如此机关。

    只见那尊沉重的石狻猊,居然缓缓地、无声地原地旋转了九十度,露出了底座下方一个被巧妙隐藏的暗格。

    曹吉心中狂喜,立刻俯身,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用厚实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。

    他迫不及待地掀开油布一角,里面是几本册子和一些信函。

    他飞速地翻开最上面一本册子,只扫了几眼,心脏就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
    上面的代号、记录方式,与饶州卫查获的暗帐如出一辙,但内容更加详尽、深入。

    而且还有具体指向。

    【找到了!终于找到了!】

    曹吉喜不自胜,然后立刻将油布包重新裹好,紧紧抱在怀里,仿佛抱著稀世珍宝。

    紧接著,他猛地站起身,对库房内还在核帐的几名军汉大吼道:

    「你们继续核对!仔细点!我有重大发现,需立刻禀报张大人!」

    那几名军汉被吼得一愣,不知所措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曹吉根本来不及解释,抱著包裹转身就朝库房外冲去。

    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立刻将这份关键证据交到张飙手中。

    然而,曹吉刚冲出武库房大门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就被一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、甲胄齐全、神色冷峻的官兵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只见他们刀剑出鞘,寒光闪闪,杀气腾腾。

    紧接著,一名身著指挥佥事服饰、面色冷酷的中年军官,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,缓步从阴影中走出。

    他目光如鹰隼,直接锁定在曹吉身上,更准确地说,是锁定在他怀中那微微鼓起的部位。

    柳百户也在这时跟著跑了出来,一见到此人,吓得魂飞魄散,『噗通』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颤抖:

    「卑……卑职参见刘佥事!」

    来人正是武昌卫指挥佥事,刘能。

    但刘能根本没理会跪地的柳百户,他冰冷的目光盯著曹吉,不容置疑地喝道:

    「你是何人?擅闯军械重地,窃取军事机密!把怀里的东西交出来!」

    曹吉心头一紧,知道遇上『黄雀』了。

    但他岂肯就范,当即挺直腰板朗声道:

    「我乃钦差张飙张大人麾下锦衣卫!奉钦差之命,查办军械库案!」

    「此乃查获之证物,岂能交予你?!」

    「钦差?」

    刘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:

    「谁知道是真是假?就算是真的,没有指挥使司手令,私闯武库,便是重罪!拿下!」

    「老子看你们谁敢!」

    曹吉拔出绣春刀,就要反抗。  

    「咻——!」

    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,精准无比地射中了曹吉的大腿。

    「呃啊!」

    曹吉惨叫一声,单膝跪地,剧痛瞬间席卷全身。

    几名如狼似虎的兵丁立刻冲上前,粗暴地从他怀中抢走了那个油布包裹,恭敬地递给刘能。

    刘能接过包裹,看都没看,随手就递给身旁一名心腹亲兵,同时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    那亲兵心领神会,微微点头,然后直接拿著包裹迅速退入人群。

    很明显,这是要去执行『调包』或者『处理』的任务。

    「人赃并获!」

    刘能这才冷冷下令:「将此窃贼拿下!押往校场!」

    「刘大人!」

    柳百户忍不住再次开口道:「曹大人真是钦差张大人派来查案的,您如此……如此会不会……」

    「会不会什么?」

    刘能不屑地哼了一声:

    「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!?更何况,他手下『人赃并获』地窃取军事机密,本官依法拿人,有何不可?」

    说完,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

    「不过,你倒提醒我了,本官正要去校场,会一会这位『张青天』!带上此贼,走!」

    他大手一挥,不顾曹吉腿伤流血,命人将其粗暴地架起,在一队精兵的护卫下,杀气腾腾地朝著校场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另一边,武昌卫,校场。

    张飙刚刚凭借雷霆手段和『假传口谕』的险棋,暂时压制住了王通与赵猛,将武昌卫的军心攥在手中,正欲进一步深挖。

    台下数千军士群情激昂,『张青天』的呼声尚未平息。

    然而,这股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,却被一阵截然不同的、带著沙场戾气与冰冷秩序的脚步声骤然打断。

    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潮水,不由自主地向两侧分开。

    只见武昌卫指挥佥事刘能,在一队盔明甲亮、眼神锐利如狼的亲兵护卫下,大步流星而来。

    他身形不算魁梧,但那股从战场上带来的、混合著血腥与权力的压迫感,瞬间冲散了校场上空的躁动,让许多激动的军士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更让人心头一紧的是,两名刘能的亲兵,正粗暴地拖拽著大腿中箭、鲜血淋漓、脸色因失血而惨白的曹吉。

    此时,曹吉的绣春刀早已被卸下,他强忍著剧痛,嘴唇咬得发白,眼神却死死盯著刘能,充满了不屈。

    「大人!」

    老赵一眼看到曹吉的惨状,目眦欲裂,手立刻按上了刀柄,周身杀气弥漫。

    张飙的心在看清局势的瞬间沉了下去,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。

    但他脸上依旧古井无波,只是眼神锐利如鹰隼,牢牢锁定在刘能身上。

    「来者何人?」

    张飙眼神微眯,心中警惕顿生。

    刘能却不看他,先是扫了眼王通和赵猛,冷哼一声,随即面向台下数千军士,声音洪亮,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:

    「众将士听令!此钦差张飙,纵容属下,擅闯军械重地,窃取军中机密!现已人赃并获!」

    他猛地指向被亲兵架著、大腿中箭的曹吉,以及那名亲兵手中的『包裹』:

    「证据在此!此乃记录我武昌卫布防、军械储备之核心机密!」

    「一旦泄露,后果不堪设想!」

    他话音落下,那名亲兵适时地打开包裹一角,露出里面几本封面印著『密』字的册子和一些信函,看上去煞有介事。

    「什么?窃取军事机密?」

    「难道我们错信他了?」

    台下军士顿时哗然,刚刚凝聚的信任开始剧烈动摇。

    军事机密重于一切,这个指控太严重了!

    刘能趁热打铁,目光如刀般射向张飙,厉声喝道:

    「张飙!你还有何话说?!」

    「你居然仗著皇命,指使手下行此鼠窃狗偷之事,该当何罪?!」

    张飙心中冷笑。

    他百分百相信曹吉找到的是贪腐证据。

    这所谓的『军事机密』,分明是刘能准备的假货。

    但他此刻拿不出真包裹,空口无凭。

    「本官问你,你是何人,有何资格在此喧哗?」张飙再次平静地追问。

    「哼!」

    刘能冷哼一声,旋即掷地有声地道:

    「本官乃武昌卫指挥佥事刘能,奉都指挥使李远李大人之命,回卫所调运军械,支援前线平叛!」

    「不曾想」

    他又扫了眼王通和赵猛,沉声道:「竟遇到此等通敌卖国之行径!?」

    他将罪责再次提高,使得周围顿时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而张飙听到他的回答,却是恍然一笑:

    「原来是武昌卫的刘佥事啊!我还以为是都指挥佥事呢!怎么比货真价实的都指挥佥事王通王大人的官威还大?!」

    此言一出,王通脸色再次变得无比难看。  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。

    一个小小的卫所千户看不起他,一个卫所指挥佥事也不将他放在眼里,还是在数千士兵面前。

    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但是,刘能却一点也不在乎张飙的挑拨离间,再次开口道:

    「张飙,你假借皇命,行通敌卖国之事,人赃并获!还不束手就擒?」

    「束手就擒?」

    张飙冷冷一笑,旋即踏前一步:

    「刘能!你休要颠倒黑白!曹吉所获,乃你等贪墨军饷、倒卖军械之铁证!」

    「你暗中调包,以假乱真,诬陷本官,才是其心可诛!」

    「铁证?在哪?」

    刘能嗤笑,指著那假包裹:

    「这才是铁证!人赃并获,数千双眼睛看著!张飙,任你巧舌如簧,也休想抵赖!」

    说完,他再次面向军士,声音带著煽动性:

    「此人冒充钦差,窃取军机,煽动尔等,意图不轨!尔等还要被他蒙蔽吗?是不是要跟著他造反?!」

    『造反』二字如同重锤,砸在许多军士心头。

    他们看向张飙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恐惧,刚刚的声援瞬间偃旗息鼓。

    毕竟,刘能是他们的直属上官,而且拿出了实实在在的『证据』。

    曹吉忍著剧痛,嘶声喊道:「大人!他撒谎!我找到的不是这个!是……」

    话未说完,就被旁边的亲兵死死按住。

    张飙看著台下沉默下去的军士,看著刘能脸上那胜券在握的冷笑,知道自己在『证据』上落入了绝对下风。

    对方人证、物证俱在,而自己空有怀疑,却无法证实。

    场面陷入了僵持,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。

    刘能的气场完全压制了现场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:

    「楚王府长史,周文渊周大人到——!」

    只见周文渊去而复返,在一队王府侍卫的簇拥下,走进了校场。

    他脸上依旧带著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惧,但更多的是一种强装出来的镇定和身为王府代表的优越感。

    「王爷听闻卫所内有些误会,特命本官前来,望双方以大局为重,切莫伤了和气。」

    周文渊端著架子,目光在张飙和刘能之间逡巡,最后落在刘能身上,微微颔首:

    「刘佥事,王爷已经通知李大人了,他的意思是,希望此事能妥善解决。」

    这话看似调和,实则点明了刘能,楚王殿下已经与都指挥使通气了。

    刘能闻言,心中大定,底气更足,对著周文渊拱手:

    「周长史放心,末将依法办事,擒拿窃取军机之宵小,维护卫所安定!」

    说完,他再次逼向张飙,语气咄咄逼人:

    「张飙!周长史在此,王爷已经关注!你还有何狡辩?立刻束手就擒,听候发落!」

    「否则,别怪本官不客气!」

    随著他的话音,他身后的亲兵再次逼近一步,刀锋寒光闪烁。

    而台下军士,见到楚王府介入,都指挥使李远也知道此事,更无人敢再出声支持张飙。

    张飙彻底陷入了被动孤立之境。

    老赵紧张地护在张飙身前,手紧紧握著刀柄。

    然而,张飙看著步步紧逼的刘能,脸上非但没有绝望,反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。

    那笑容里带著疯狂,带著不屑,更带著一种睥睨一切的决绝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刘能的话,而是慢条斯理地,再次举起了那把克洛格手枪,黑黢黢的枪口,稳稳地瞄准了刘能。

    刘能见状,先是一愣,随即不屑地冷笑起来:

    「怎么?狗急跳墙了?」

    「张飙,你要不要仔细看看周围?」

    「你只有一把破火铳!我这里有多少人?你敢开枪吗?!」

    「杀害朝廷四品大员,可是诛九族的大罪!你敢吗?!」

    「诛九族?」

    张飙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。

    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扩大,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:「你怎么知道老子不敢?!」

    话音未落——

    「嘭!」

    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,撕裂了校场上空的凝重。

    刘能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和剧痛。

    他难以置信地低头,看著自己左大腿上瞬间爆开的那团血花,钻心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,单膝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轰!

    全场死寂!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这毫无征兆、果决无比的一枪惊呆了!

    他真敢!

    他真的在数千人面前,枪击了一位四品指挥佥事!

    张飙吹了吹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,语气平淡得令人发指:「这一枪,是还给曹吉的。」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疯了!!」  

    刘能捂著血流如注的大腿,疼得额头青筋暴起,嘶声怒吼。

    一旁的周文渊也吓得脸色惨白,尖声叫道:

    「张大人!住手!你……你岂可如此!?给王爷一个面子……」

    「面子?」

    张飙猛地转头,看向周文渊,眼神中的疯狂与桀骜让周文渊后面的话生生噎了回去:

    「皇帝的话,老子听不顺耳,一样不给面子!你楚王府的面子,值几个钱?!」

    说完,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,枪口再次微调——

    「嘭!」

    第二声枪响,如同丧钟,敲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
    刘能的右大腿也应声爆出一团血雾!

    他再也支撑不住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整个人瘫倒在地,两条腿都被废了!

    张飙居高临下地看著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刘能,如同在看一只蝼蚁,声音冰冷地传遍死寂的校场:

    「这一枪,是替我那还不知道在哪儿的九族,提前收的利息!」

    静!

    死一般的寂静!

    只有刘能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在回荡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,目瞪口呆地看著点将台上那个持枪而立、如同魔神般的身影。

    楚王府的长史?都指挥使的权威?诛九族的大罪?

    在这个男人面前,仿佛都成了可笑的羁绊!

    他用自己的方式,悍然打破了所有的规则和僵局!

    用最疯狂、最暴烈的方式,向所有人宣告。

    【想跟我玩?就要做好被崩掉满嘴牙的准备!】

    校场之上,张飙持枪独立,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

    而这惊天动地的两枪,也彻底将湖广的局势,推向了更加不可预测的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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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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