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7月26日，傍晚至深夜

地点：隐秘山谷外围某处山洞（西线）；天津外围河道芦苇荡（北线）；日军小型据点及附近（南线）

【西线：图痕所指】

（山洞里生了堆小火，驱散些湿气。岩哥蜷在火边，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系着红绳的木牌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。其他人或坐或躺，疲惫不堪。）

福贵嚼着最后一点干粮，嘟囔着：“虎爷，咱接下来咋整啊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外面还有不知道哪路神仙在蹲咱们…”

赵虎没理他，凑到林天豪身边，借着火光看他手里的东西——那块从岩哥木牌背面发现的、用尖锐石块刻上去的、极其简陋但线条清晰的“地图”。上面标记了几个点：一个圆圈（可能是山谷）、一条波浪线（河？）、一个叉（目的地？），还有几个奇怪的符号。

“能看懂不，秀才？”赵虎挠头。

林天豪皱着眉，手指顺着线条比划：“这个叉，在北方…距离不近。这些符号…不像字，倒像是…某种标记？岩哥？”他看向岩哥。

岩哥的目光聚焦在地图上，他伸出粗糙的手指，点了点那个叉的位置，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、希望和决绝的复杂神情。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又指了指地图上的叉，然后做出一个“保护”和“寻找”的手势。

“他要去那里？那里有…他想要保护的东西？或者…他想找什么？”林天豪猜测。

巡山客凑过来看了看：“这方向…往北，过拒马河，进太行山余脉了。那地方更偏，鬼子少，但土匪多，地形也复杂。”

“总比在这等着被几拨人当肥肉强！”赵虎一拍大腿，“岩哥是咱们兄弟，他想去，咱们就护着他去！管他龙潭虎穴，闯了再说！说不定，那里真有能掀了小鬼子毒气老窝的线索！”

他看向众人：“都吱个声！愿意跟老子和岩哥往北闯的，留下！觉得太险想另找活路的，每人分点干粮和子弹，咱们好聚好散！”

短暂的沉默。

福贵缩了缩脖子，想说什么，但看看赵虎瞪过来的牛眼，又看看岩哥那凄惨又坚定的样子，哭丧着脸：“俺…俺跟着虎爷…好歹…好歹有口饭吃…”

巡山客和另外几个兄弟都默默点头。那些“野人”兄弟自然跟着岩哥。

“好！”赵虎咧嘴，“那咱们就定了！天亮就动身，绕开外面那帮杂碎，往北走！巡山客，你提前探路！秀才，地图你收好，仔细研究！”

林天豪郑重地将木牌地图包好，心里却沉甸甸的。这模糊的指引，真的能带他们找到对抗“秋风”的关键吗？还是走向另一个未知的深渊？

就在这时，洞口放哨的兄弟压低声音急报：“虎爷！有动静！山谷口方向，有火光和人声！好像…打起来了！”

众人一惊，摸到洞口隐蔽处向外张望。只见山谷入口方向，火光闪烁，枪声和喊杀声隐约传来！正是白天那伙不明武装所在的方向！

“打起来了？跟谁打？鬼子追兵？”林天豪疑惑。

很快，答案揭晓。借着月光和火光，他们看到进攻方穿着杂乱但动作迅猛，防守方则是白天那伙“接货”的武装。而更远处，似乎还有第三方在黑暗中窥视，没有介入。

“黑吃黑？”福贵嘀咕。

赵虎眯着眼看了一会儿，突然低骂：“操！进攻的那帮人，打法有点像…猎户！对！是老刀他们‘猎户团’的路数！你看那个甩飞刀砍人脖子的！”

林天豪仔细看，果然有几个身影在山林间跳跃腾挪，用的多是刀、矛和土枪，配合默契，熟悉地形，正是猎户的风格！

“猎户团怎么跑这儿来了？还跟这伙人干上了？”林天豪又惊又喜。如果是老刀他们，说不定能汇合！

但岩哥却突然变得极其焦躁，他指着交战方向，又拼命指向北边，喉咙里发出急促的警告声，脸上满是“快走，别掺和”的急切。

“他不想我们跟猎户团接触？为什么？”林天豪不解。

岩哥无法解释，只是疯狂地拉着林天豪和赵虎往山洞深处（另一个出口方向）退。

外面的战斗似乎接近尾声，“猎户团”一方占据了上风，开始打扫战场。

赵虎看着岩哥反常的恐惧，又看了看外面可能的友军，一咬牙：“听岩哥的！撤！趁他们没发现咱们，从后面溜！”

队伍迅速熄灭篝火，抹去痕迹，跟着岩哥，从山洞另一端一个隐蔽的裂缝钻出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，朝着北方地图上那个“叉”的位置进发。

（西线悬念钩子：  猎户团意外出现并与不明武装交火！岩哥为何强烈阻止汇合？他究竟在害怕什么？北方那个“叉”标记的地点，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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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北线：双鬼拍门】

（芦苇荡中，木船如同被围困的孤岛。岸上，火把通明，几十个持枪的汉子封住了去路，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，正是“水鬼刘”口中的“三当家”。而河道上游和下游，也出现了两艘快艇，艇上的人穿着杂色作战服，正是“灰烬”小队！）

“水鬼刘”早已跳船，游到了岸上，站在疤脸汉子身边，对着船上喊：“对不住了各位！三当家给的价钱，比你们高！把那个戴帽子的和箱子留下，其他人，自己跳河，或许能活命！”

船上，戴礼帽的年轻人脸色苍白，但紧紧抱着皮箱。那对商人夫妇早已吓得瘫软。

汉斯和“隐士”迅速交换眼神。“隐士”用英语快速对年轻人说：“合作还算数吗？算数就把箱子给我的人！我们掩护你！”

年轻人咬牙，将皮箱塞给旁边一名国际纵队队员。

“张大山！保护箱子和人！”“隐士”下令，同时拔出手枪，“汉斯，清理岸上的！其他人，对付快艇！”

战斗瞬间爆发！

汉斯手中的***喷出火舌，扫向岸上人群，顿时撂倒好几个！张大怒吼一声，挥舞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一根船桨，如同门神般挡在船舱口！

“灰烬”的快艇也开火了，子弹噗噗打入船体和水面！

“跳船！进芦苇荡！”“隐士”吼道。

众人纷纷弃船，跳入齐腰深的水中，借着茂密的芦苇掩护，向岸上匪徒火力薄弱处突围。那名国际纵队队员死死抱着皮箱。

戴礼帽的年轻人水性竟然不错，紧跟其后。

岸上的匪徒和“灰烬”小队立刻追入芦苇荡，子弹啾啾乱飞，打断无数芦苇杆。

混乱中，汉斯看到一个“灰烬”队员试图从侧面迂回包抄戴帽年轻人，他抬手一个精准的点射，将其击倒。那年轻人回头看了汉斯一眼，眼神复杂。

众人且战且退，终于冲出了芦苇荡，钻进岸边的树林。但追兵紧咬不放。

“分头走！”“隐士”当机立断，“汉斯，你带两个人，保护箱子和这位先生往东！张大山和我引开追兵！老地方汇合！”

没有时间犹豫，队伍立刻分成两股。

汉斯和两名队员，护着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和皮箱，在黑暗的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。身后，枪声和叫骂声被逐渐引开。

不知跑了多久，确认暂时安全，几人才瘫坐在一棵大树下。

年轻人摘下被芦苇刮歪的礼帽，露出一张年轻但沉稳的脸，他喘着气对汉斯伸出手：“正式认识一下，军统局华北区特别行动组，代号‘鹞子’。奉命调查‘秋风’计划及关联的跨国非法武装‘灰烬’。”

军统？汉斯一愣，心中警惕更甚。军统的风评可不好。

“鹞子”似乎看出他的疑虑，苦笑道：“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们。但‘秋风’的危害远超派系之争。这份名单，是我们牺牲了三个潜伏特工才拿到的。‘灰烬’的雇主…指向日本军部内一个极端派系，以及…你们可能不敢相信…某个与日本有秘密交易的欧美财阀。他们提供资金、装备和技术掩护。”

汉斯眉头紧锁：“财阀？为了什么？”

“为了‘丰收’行动成功后的…东亚利益重新瓜分，以及可能获得的‘生物武器’优先使用权。”“鹞子”语气沉重，“‘信天翁’，就是我们追查到的，那个财阀在天津租界的秘密联络人。拿到‘最终指令’备份，就能锁定财阀身份，甚至可能找到破坏‘丰收’启动的关键。”

他看向汉斯：“合作吗？暂时搁置分歧，目标一致。”

汉斯盯着他看了几秒，伸出手：“我叫汉斯。合作可以，但箱子，我们保管。到了天津，见到‘信天翁’，再做打算。”

“鹞子”点头：“成交。”

（北线悬念钩子：  合作对象竟是军统特工！“灰烬”背后牵扯出国际财阀！“隐士”和张大山引开追兵，能否脱身？天津之行，危机四伏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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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南线：拾骨留痕】

（日军小据点已成一片焦土，几具日军尸体以诡异的姿势倒毙，身上无明显枪伤，但面部扭曲，口鼻渗出黑血，皮肤呈不正常的青紫色。）

周铁山等人潜伏在附近的土坡后，仔细观察。铁蛋捂着鼻子：“啥味儿啊…又腥又苦…”

苏婉清脸色凝重：“是***…混合了其他神经毒素的味道。这些人死于剧毒，而且中毒极快。”

余烬靠在一块石头后，脸色依旧苍白，但眼神锐利地扫过现场。他指着据点主屋被烧塌的门框上方，那里有一个用锐器新刻上去的、不起眼的标记——一个简化的、仿佛人手托着骨骸的图案。

“是‘拾骨人’。”余烬低声道，语气带着罕见的忌惮，“江湖上最神秘、最狠辣也最讲‘规矩’的杀手组织兼情报贩子。号称‘拾尽天下骸骨，洞悉幽冥秘密’。他们一般不接普通买卖，只对…涉及重大隐秘、尤其是跟‘非正常死亡’和‘禁忌知识’有关的活儿感兴趣。”

“他们为什么杀这些鬼子？还留下标记？”周铁山问。

“示威。或者…提示。”余烬分析，“‘拾骨人’出手，要么是有人出了天价买这些鬼子的命和这里可能存在的某样东西，要么…是他们自己盯上了这里的东西。留下标记，是告诉后来者（包括我们和可能来的其他势力），这事他们沾手了，闲人免近。”

苏婉清沉吟：“难道这个不起眼的小据点，也有‘秋风’的秘密？或者…跟余烬你身上的‘种子’有关？”

余烬摇头：“不知道。但‘拾骨人’掺和进来，事情就更复杂了。他们亦正亦邪，行事全凭自己那套诡秘的规矩。被他们盯上，比被鬼子盯上还麻烦。”

周铁山决定冒险靠近些查看。他在一具日军曹长尸体旁，发现了一个被烧得变形、但依稀能看出是金属材质的小箱子残骸，箱子锁被暴力破坏，里面空空如也。

“东西被拿走了。”周铁山道，“‘拾骨人’的目标是这个。”

余烬挣扎着走过来，仔细看了看箱子内部残留的一点绒布衬垫，又闻了闻：“有股很淡的…檀香味，混合着药味。这不是装普通文件或武器的箱子…像是装…”

“装贵重药材，或者…特殊样本的。”苏婉清接口道，她看向余烬，“和你有关？”

余烬没说话，目光投向北方，那是标记旁边，另一个更小的、箭头般的刻痕指向的方向。

“他们往北去了。”余烬说，“带着从这拿走的东西。他们的下一个目标，或者交货地点，在北边。”

周铁山看着北方漆黑的夜空，又看了看虚弱的余烬和等待指令的苏婉清、铁蛋。北平的线索在北方，余烬身世的线索可能也在北方，现在“拾骨人”也指向北方。

“我们也向北。”周铁山下定决心，“追上去，看能不能搞清楚‘拾骨人’的目的，和他们拿走的东西。顺便，找机会进北平！”

（南线悬念钩子：  “拾骨人”神秘现身，夺走日军据点内的未知物品并指向北方！这个杀手组织的介入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。他们拿走的东西是否与余烬或“钥匙”有关？周铁山小队北上追踪，能否跟上这些神出鬼没的“拾骨人”？）

第九十三章  完

下集预告：

·  西线：  北上途中遭遇暴雨山洪，地图标记模糊难辨！岩哥旧伤复发高烧，呓语中不断重复一个地名——“锢魂镇”！

·  北线：  汉斯与“鹞子”抵达天津外围，却发现英租界戒严，“信天翁”踪迹全无！“灰烬”小队与当地青帮发生冲突，全城大搜捕开始！

·  南线：  追踪“拾骨人”痕迹进入山区，发现一处被遗弃的古老义庄！义庄内停放着数口诡异棺材，棺材板上刻着与余烬伤口“种子”相似的纹路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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