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写大清悲歌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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续写第四章呢？注意情节和字数。

大清悲歌

第四章  京畿风云起暗流

光绪二年（1876  年）冬，京城的雪比往年来得更早、更密。鹅毛般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空中簌簌落下，覆盖了紫禁城的琉璃瓦、长安街的青石板，也覆盖了胡同里低矮的灰瓦房，整座京城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。寒风卷着雪沫，呼啸着穿过街巷，将商号的幌子吹得猎猎作响，偶尔有行人裹紧棉袍，缩着脖子匆匆而过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，转瞬又被新的落雪填平。

醇亲王府内，暖阁的炭火烧得正旺，空气中弥漫着松烟的清香。载沣身着一件月白色狐裘常服，腰间系着暗纹玉带，长发用玉冠束起，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。他刚随父亲醇亲王奕譞从湖北考察归来，风尘仆仆，还未及休整，便被奕譞召到了暖阁中。

奕譞坐在铺着貂皮垫子的太师椅上，身着深蓝色缎面常服，脸上带着几分凝重。他手中捏着一份奏折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，目光落在奏折上，久久没有说话。暖阁内的气氛有些沉闷，只有炭火烧裂木柴的  “噼啪”  声，以及窗外呼啸的风声。

“沣儿，你在湖北所见所闻，都仔细想过了？”  奕譞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
载沣拱手道：“回父亲的话，儿子一路上都在思索。张之洞大人创办的汉阳铁厂、湖北枪炮厂，虽困难重重，却已初见成效。尤其是那位陈敬之主事，心思缜密，技术精湛，竟能攻克原料、燃料等诸多难题，造出合格的炮管，实属难得。儿子以为，洋务之策，确是我大清自强的唯一出路。”

奕譞点点头，脸上却并无喜色：“你能看清这一点，甚好。但你可知，你在湖北的一言一行，早已被京城的眼线传回了紫禁城？”  他将手中的奏折扔到载沣面前的案几上，“你自己看看吧，这是徐桐、李鸿藻等几位大臣联名上的奏折，弹劾张之洞‘靡费公款，擅兴洋务’，顺带还把你也参了一本，说你‘年少无知，被洋务派蛊惑，妄议国政’。”

载沣心中一震，连忙拿起奏折翻看。奏折上的字迹笔锋锐利，字字句句都带着弹劾的锋芒，不仅细数了张之洞创办工厂的各项开支，指责其  “耗费白银数百万两，却收效甚微”，还提到了他在湖北与陈敬之的会面，称其  “与汉臣过从甚密，恐有不轨之心”。

“荒谬！”  载沣气得脸色涨红，将奏折重重拍在案几上，“徐桐等人根本没有去过湖北，仅凭道听途说就妄加弹劾，这分明是故意针对洋务派！父亲，我们不能坐视他们如此污蔑张之洞大人和陈主事！”

奕譞叹了口气：“你以为为父不想？可如今朝堂之上，保守派势力庞大，太后虽未明确表态，但心中对洋务派也多有猜忌。你祖父道光爷以来，我大清一向以‘天朝上国’自居，如今要放下身段学习西洋技艺，诸多老臣自然难以接受。他们抱残守缺，认为‘祖宗之法不可变’，洋务运动在他们眼中，就是‘用夷变夏’，是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
载沣沉默了。他在京城长大，自然清楚朝堂上的派系之争。保守派以徐桐、李鸿藻为首，多是些年迈的宗室勋贵和科举出身的儒臣，他们固守传统礼教，对西方的一切都持排斥态度；而洋务派则以李鸿章、张之洞、左宗棠为首，多是些务实的封疆大吏，主张  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，希望通过学习西方先进技术，实现国家富强。两派明争暗斗多年，矛盾早已根深蒂固。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  载沣问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，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张之洞大人的洋务事业毁于一旦？难道就任由保守派阻碍国家的自强之路？”

“急不得，”  奕譞摆摆手，“为父已经进宫见过太后了。太后的意思是，洋务运动可以继续，但必须‘量力而行’，不可‘铺张浪费’。她已经下旨，削减湖北枪炮厂和汉阳铁厂的经费，命张之洞‘谨守本分，切勿冒进’。”

“削减经费？”  载沣心中一沉，“父亲，湖北的工厂正是需要大量经费支持的时候，如今削减经费，岂不是要让张之洞大人的心血付诸东流？陈主事他们好不容易才攻克了技术难关，正要大规模生产大炮，经费一减，工厂恐怕就要陷入停滞了！”

“为父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，”  奕譞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，“但太后的旨意已下，我们也无力回天。如今之计，只能暂时隐忍，等待时机。你此次从湖北回来，也算是开了眼界，今后在弘德殿伴读，要多向皇上进言，让皇上明白洋务运动的重要性。皇上年纪尚幼，但总有亲政的一天，只要皇上支持洋务，我们才有希望彻底改变如今的局面。”

载沣点点头，心中却充满了不甘。他想起了在湖北长江边与陈敬之的交谈，想起了陈敬之眼中的坚定和执着，想起了枪炮厂工匠们辛勤劳作的身影。他暗暗发誓，一定要尽自己所能，支持洋务运动，绝不能让保守派的阴谋得逞。

与此同时，京城的另一端，徐桐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徐桐身着一件紫色锦袍，坐在客厅的主位上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他今年六十有余，须发皆白，却精神矍铄，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和傲慢。客厅内，几位身着官袍的大臣围坐在一起，都是保守派的核心人物，其中包括协办大学士李鸿藻、都察院左都御史张之万等人。

“诸位大人，此次弹劾张之洞，太后虽未严惩，但削减了他的经费，也算是给了洋务派一个警告，”  徐桐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，“老夫早就说过，洋务运动不过是‘舍本逐末’，耗费巨资引进那些西洋的奇技淫巧，根本改变不了我大清的根本。如今经费一减，我看张之洞还怎么折腾！”

李鸿藻点点头，附和道：“徐大人所言极是。我大清之所以国势衰微，并非是缺少西洋的枪炮舰船，而是人心不古，世风日下。如今当务之急，是整顿吏治，恢复祖宗之法，而不是盲目学习西洋技艺。张之洞等人一味追求器物之变，却忽视了人心教化，实在是本末倒置。”

“更可气的是醇亲王那父子俩，”  张之万冷哼一声，“醇亲王身为宗室，不仅不反对洋务，反而暗中支持张之洞；载沣那小子，年纪轻轻，却被洋务派蛊惑，跑到湖北与陈敬之那等寒门士子过从甚密，真是有失宗室体面！若不加以约束，日后必成大患。”

徐桐放下茶杯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：“张之万大人说得对。醇亲王父子野心不小，我们必须多加提防。此次削减经费只是第一步，接下来，我们还要继续收集张之洞等人的罪证，一旦时机成熟，便再次弹劾，务必将洋务派彻底打压下去，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！”

“徐大人高见！”  众人纷纷附和，客厅内响起一片赞同之声。

就在保守派密谋如何进一步打压洋务派的时候，远在湖北的张之洞也收到了朝廷削减经费的圣旨。

总督府内，张之洞身着官袍，跪在地上，听着传旨太监宣读圣旨。圣旨的语气严厉，指责他  “创办工厂，靡费过多”，命他  “立即削减开支，暂停部分工程，不得再向朝廷申请经费”。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，将其递到张之洞手中，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：“张大人，太后的旨意已经宣读完毕，还请大人接旨谢恩。”

张之洞接过圣旨，双手微微颤抖。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，却又无可奈何，只能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：“臣张之洞接旨，谢太后隆恩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
传旨太监走后，张之洞猛地将圣旨扔在地上，脸色铁青，怒不可遏：“岂有此理！岂有此理！老夫呕心沥血，为国家创办工厂，只想造出枪炮，抵御外侮，却被他们污蔑为‘靡费公款’！徐桐、李鸿藻这些老顽固，真是误国误民！”

周馥站在一旁，脸上也满是忧虑：“大人，如今经费被削减，枪炮厂和铁厂的工程恐怕只能暂停了。已经订购的原料无法支付货款，洋匠的俸禄也难以发放，再这样下去，工厂恐怕就要倒闭了。”

张之洞一拳砸在案几上，桌上的茶杯、砚台都跟着晃动起来：“老夫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！这些工厂是我大清的希望，绝不能毁在那些老顽固手中！”  他在客厅内踱来踱去，眉头紧锁，思索着对策，“经费不够，我们就自己想办法！湖北是鱼米之乡，又是九省通衢，商业发达，我们可以增加厘金税收，或者向盐商、票号借款，无论如何，都要把工厂办下去！”

周馥面露难色：“大人，增加厘金税收，恐怕会引起商人的不满；向盐商、票号借款，利息极高，日后还款也是个难题。而且，这些举措都需要朝廷批准，若是擅自施行，恐怕会被保守派抓住把柄，再次弹劾大人。”

张之洞叹了口气，他知道周馥说得有道理。如今朝廷被保守派把持，他做任何事情都受到掣肘，稍有不慎，就会遭到弹劾。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，他想起了陈敬之，想起了那些为工厂付出心血的工匠们，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：“不管那么多了！只要能让工厂继续运转，老夫甘愿承担一切后果！周馥，你立刻去拟定方案，增加部分商品的厘金税收，同时联系湖北的盐商和票号，商议借款事宜。此事要尽快办理，不能拖延！”

“卑职遵命！”  周馥不敢违抗，连忙拱手应道。

张之洞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，心中感慨万千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，保守派不会善罢甘休，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挠他的计划。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，只能迎难而上，为了大清的自强之路，拼尽全力。

与此同时，湖北枪炮厂内，陈敬之也得知了朝廷削减经费的消息。

他正在铸造车间监督工人生产，周馥匆匆赶来，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。陈敬之听后，心中一沉，手中的工具险些掉落在地。他知道，经费削减对枪炮厂来说，意味着什么。工厂刚刚步入正轨，正是需要大量资金支持的时候，如今经费被砍，原料采购、设备维护、工匠俸禄都成了问题，工厂的生产很可能会陷入停滞。

“陈主事，您看这可如何是好？”  一名工匠走上前来，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，“我们好不容易才掌握了造炮技术，正要大规模生产，如今经费不够，难道我们的努力都要白费了？”

其他工匠也纷纷围了过来，脸上满是失望和担忧。他们跟着陈敬之，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，终于看到了希望，如今却要面临这样的打击，心中自然难以接受。

陈敬之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他看着眼前这些朴实的工匠们，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动。他知道，这些工匠们不仅是为了生计，更是为了国家的富强，才在这里辛勤劳作。他不能让他们失望，不能让大家的心血付诸东流。

“大家放心，”  陈敬之的语气坚定，“经费削减确实是个难题，但我们绝不会就此放弃。张大人已经在想办法筹集资金，我们也要尽自己所能，节省开支，提高效率。从今日起，我们要严格控制原料的使用，避免浪费；设备要定期维护，延长使用寿命；生产流程要进一步优化，提高生产效率。只要我们齐心协力，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！”

工匠们听了陈敬之的话，心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。他们纷纷表示，愿意听从陈敬之的安排，齐心协力，共渡难关。

接下来的日子里，陈敬之带领工匠们，开始了艰难的  “节流”  之路。他们严格把控原料的采购和使用，每一块钢材、每一斤焦炭都精打细算；他们利用业余时间，自己动手维修设备，不再依赖洋匠，节省了大量的维修费用；他们还对生产流程进行了优化，减少了不必要的环节，提高了生产效率。

然而，即使如此，经费短缺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。工厂的原料储备越来越少，洋匠们因为俸禄未能按时发放，再次出现了罢工的迹象，生产陷入了半停滞状态。

陈敬之心中焦急万分，他知道，仅仅依靠  “节流”  是不够的，必须想办法  “开源”。他想起了自己在京城时，曾听说过一些商人通过出口商品赚取白银。湖北物产丰富，茶叶、丝绸、瓷器等都是西方列强喜爱的商品，如果能够将这些商品出口到国外，或许能够为工厂筹集到一笔资金。

他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之洞。张之洞听后，眼前一亮：“敬之，你这个主意好！湖北的茶叶、丝绸品质优良，在西方市场上一定受欢迎。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外贸机构，负责将这些商品出口到国外，赚取的白银就用来支持工厂的生产。”

说干就干，张之洞立刻奏请朝廷，请求成立湖北外贸总局，专门负责湖北物产的出口贸易。然而，他的奏折很快就被保守派驳回了。保守派认为，“与外洋通商，有损天朝上国的体面”，坚决反对成立外贸机构。

张之洞气得暴跳如雷，却又无可奈何。他知道，没有朝廷的批准，成立外贸机构是不可能的。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，陈敬之再次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：“大人，既然朝廷不批准成立外贸机构，我们可以私下与洋商合作。汉口有很多洋行，我们可以与他们签订合同，将茶叶、丝绸等商品卖给他们，让他们运往国外销售。这样一来，既不需要朝廷批准，又能筹集到资金，可谓一举两得。”

张之洞犹豫了片刻。他知道，私下与洋商合作，是违反朝廷规定的，一旦被保守派发现，必然会遭到严厉的弹劾。但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，为了工厂的生存，他只能冒险一试。

“好！就按你说的办！”  张之洞下定决心，“你立刻去汉口，联系那些信誉较好的洋行，商议合作事宜。此事要秘密进行，绝不能让保守派知道。”

“晚辈遵命！”  陈敬之拱手应道。

第二天，陈敬之换上一身便服，前往汉口。汉口是长江中游的重要商埠，也是洋务运动的重要据点之一，这里洋行林立，商贾云集，充满了浓郁的商业气息。陈敬之来到一家名为  “怡和洋行”  的英国洋行，找到了洋行大班史密斯。

史密斯是一个中年英国人，身材高大，金发碧眼，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。他早就听说过湖北枪炮厂的事情，也知道张之洞和陈敬之的难处。当陈敬之提出合作意向时，史密斯立刻表示同意：“陈先生，我非常愿意与你们合作。湖北的茶叶和丝绸在英国市场上非常受欢迎，只要品质有保证，我可以以较高的价格收购，并且预付一部分货款。”

陈敬之心中一喜，连忙与史密斯签订了合同。史密斯按照合同约定，预付了十万两白银的货款。当这笔资金被运回枪炮厂时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工厂终于能够重新采购原料，支付洋匠的俸禄，生产也逐渐恢复了正常。

然而，陈敬之心中清楚，与洋商私下合作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，而且风险极大。他知道，保守派的眼线遍布各地，此事迟早会被他们发现。他必须尽快想办法，找到一条更加稳妥的  “开源”  之路。

这一日，陈敬之正在研究西方的军工技术书籍，希望能够找到提高生产效率、降低成本的方法。忽然，他看到书中提到，西方列强的军工企业，不仅生产枪炮舰船，还生产一些民用产品，如农具、机械等，通过销售这些民用产品，来弥补军工生产的资金缺口。

陈敬之眼前一亮，心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：湖北枪炮厂也可以效仿西方，生产一些民用产品，如农具、纺织机械等，卖给国内的农民和商人，这样一来，既可以增加工厂的收入，又可以促进国内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，可谓一举两得。

他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之洞。张之洞听后，连连称赞：“敬之，你真是个奇才！这个主意太好了！如今国内的农具大多落后，纺织机械也依赖进口，如果我们能够生产出质优价廉的民用产品，一定会受到市场的欢迎。这样一来，工厂不仅能够摆脱资金困境，还能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。”

张之洞当即决定，在湖北枪炮厂内增设民用产品生产车间，由陈敬之负责研发和生产。陈敬之立刻组织工匠们，开始研发农具和纺织机械。他参考西方的技术图纸，结合国内的实际情况，对产品进行了改进和优化。

经过几个月的努力，工厂终于成功生产出了第一批民用产品  ——  新式农具和纺织机。这些产品不仅质量优良，而且价格低廉，一经推出，就受到了农民和商人的热烈欢迎。订单源源不断地涌来，工厂的收入也大幅增加，资金困境终于得到了缓解。

张之洞看着工厂日益红火的景象，心中十分欣慰。他知道，这一切都离不开陈敬之的智慧和努力。他更加坚信，只要有陈敬之这样的人才，只要洋务派能够坚持不懈，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，实现国家的自强。

然而，张之洞和陈敬之并不知道，他们私下与洋商合作、生产民用产品的事情，已经被保守派的眼线得知。徐桐等人得知消息后，勃然大怒，认为张之洞和陈敬之  “目无朝廷，擅自妄为”，立刻联名上折，弹劾张之洞和陈敬之。

奏折递到紫禁城后，慈禧太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她本来就对洋务派心存猜忌，如今看到张之洞和陈敬之竟敢违反朝廷规定，私下与洋商合作，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。她召来军机大臣们商议，想要严惩张之洞和陈敬之。

醇亲王奕譞得知消息后，心急如焚。他知道，如果张之洞和陈敬之被严惩，洋务运动必将遭受沉重打击，大清的自强之路也将更加艰难。他立刻进宫，向慈禧太后求情。

“太后，张之洞和陈敬之虽然行事有些鲁莽，但他们的初衷是好的，”  奕譞跪在地上，诚恳地说道，“他们私下与洋商合作、生产民用产品，也是为了筹集资金，维持工厂的运转，并非有意违抗朝廷。如今湖北枪炮厂已经能够生产出合格的大炮和民用产品，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。还请太后念在他们为国效力的份上，从轻发落。”

徐桐等人立刻反驳道：“太后，醇亲王所言差矣！张之洞和陈敬之擅自与洋商合作，违反朝廷规定，此风绝不可长！如果不严惩他们，日后其他官员也会纷纷效仿，朝廷的法度将荡然无存！”

慈禧太后皱着眉头，陷入了沉思。她知道，洋务运动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效，湖北枪炮厂生产的大炮，对加强大清的国防力量有着重要的作用；而民用产品的生产，也促进了国内经济的发展。但张之洞和陈敬之的做法，确实违反了朝廷的规定，如果不加以惩戒，确实难以服众。

思索了许久，慈禧太后终于做出了决定：“张之洞身为湖广总督，擅自与洋商合作，本应严惩，但念其为国效力，劳苦功高，免去其革职之罪，改为降三级留任，以示惩戒；陈敬之身为技术监造，参与其中，免去其翰林院编修之职，降为六品主事，仍留湖北枪炮厂任职；湖北外贸合作事宜，责令立即停止；民用产品生产，可允许继续，但需向朝廷报备，接受朝廷监管。”

这个决定，虽然对张之洞和陈敬之进行了惩戒，但并没有彻底打压洋务运动，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案。奕譞心中松了一口气，徐桐等人虽然不满，但也不敢再过多反对。

圣旨传到湖北后，张之洞和陈敬之虽然受到了降职处分，但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沮丧。他们知道，能够保住工厂，让洋务运动继续下去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这一日，陈敬之正在车间监督生产，张之洞来到了工厂。他看着眼前忙碌的工匠们，看着生产线上正在组装的大炮和民用产品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“敬之，此次多亏了你，”  张之洞拍了拍陈敬之的肩膀，“如果不是你想出与洋商合作、生产民用产品的主意，工厂恐怕已经倒闭了。虽然我们都被降了职，但只要工厂还在，我们的希望就还在。”

陈敬之拱手道：“大人过奖了。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。只要能够为国家效力，为洋务运动贡献一份力量，晚辈不在乎官职的高低。”

张之洞点了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好！有你这句话，老夫就放心了。虽然我们暂时度过了难关，但保守派不会就此罢休，今后的路还会更加艰难。我们必须更加谨慎，更加努力，用实实在在的成绩，让朝廷看到洋务运动的价值，让那些保守派无话可说。”

“晚辈明白！”  陈敬之坚定地说道。

两人站在车间里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，心中充满了感慨。他们知道，洋务之路，注定充满了荆棘和坎坷，注定要面对无数的质疑和阻挠。但他们心中的信念，却如同车间里熊熊燃烧的炉火，始终炽热，从未熄灭。

与此同时，京城的醇亲王府内，载沣得知了张之洞和陈敬之的处理结果后，心中十分复杂。他既为他们没有被严惩而感到庆幸，又为他们受到的不公待遇而感到愤怒。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，一定要尽快成长起来，早日拥有足够的力量，支持洋务派，对抗保守派，为大清的自强之路扫清障碍。

雪还在下，京城的风云依旧变幻莫测。保守派虽然暂时受挫，但并没有放弃打压洋务派的企图；洋务派虽然度过了一次危机，但面临的挑战依然严峻。张之洞、陈敬之、载沣等人，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航行的舵手，既要抵御来自保守派的狂风暴雨，又要引领着大清这艘古老的巨轮，在自强的道路上艰难前行。他们不知道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，将会是更加严峻的考验和更加汹涌的暗流，但他们心中的信念，却始终坚定如初，如同那寒冬中的腊梅，在风雪中傲然绽放，预示着春天的希望。

需要我现在继续构思第五章的核心情节，确保与前三章衔接自然且符合大纲设定吗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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